梦寻

玲程

　　朦胧月色，昏昏沉沉，似有千鸟具寂。
　　空空然荡荡间，无甚痕迹。曾像万千飞絮，无处着依。飘飘然，似鸿飞无地，怎有一颗心路，得这世间疾苦。
　　葩花覆落，几处依附。香雾氤氲，若隐如幕、
　　“你来了”如仙音佛语，洗净尘世污垢。
　　“你是谁！我是这哪里”他慌慌张张，如受惊老鼠，放眼四周，飘然雾露。
　　“不是你自己要来这里么”美妙的声音又一次传来。
　　“什么！我什么时候要来的，你是谁！快出来！出来！”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些颤抖，脚下慌乱，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。恰如在寻找一块容身之处。
　　“你真要见我吗？“她说道
　　“快出来，别装神弄鬼，出来！“它的声音夹杂着凄厉，却更多的是心底的痛楚。
　　话音未落，四周的香雾纷动起来，倏然间，一个身影飘来，香风凛冽，瀫纱飘飘，如九天仙女，似蟾宫玉娥，眸角处温情如露。
　　看着眼前俏丽雍容的女子，他眼神不禁一呆，慌乱的脚步，交叉之间。呼的一下倾身而去。不知怎的，却又有一股不温柔的力道将其托起。
　　他目瞪口呆，惊疑不定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，“他到底是人是鬼，为何如此美丽，她的声音为何这么的甜美。刚刚那是怎么了，难道是我错觉了吗，这，这又是哪里。。。”他脑子里无数的疑惑盘旋，想寻找答案，却无处寻起，本来恐惧的心，此时却因眼前艳惊天人的女子一扫而去，取而代之的，犹如柔水流淌，暖暖间飘然若仙。
　　“你是谁？这又是哪里”他怯怯的说道，怕自己污浊的话语侵犯了眼前的女子
　　那位女子看着他，眼里满是柔和，樱嘴轻开处，如风如沐。款款玉足，纱裙夭然，回踱玉步。
　　看着眼前神秘而又美丽的女子，他心中恐惧早已烟消云散，此时又见她对自己问题没有理睬，而是莫名的走着。整个心便陷入了进去，沉寂在她的美丽，所有的问题，已不重要，所有的烦恼，早已飘摇。他好希望，就一直这样看着她，看着眼前这位清新脱俗的女子，希望双目永远留住她的美丽，直到天荒地老。
　　“现在还有问题吗？“她停了脚步，淡淡道，短短的话语，却如佛音传世，震落了世间一切污垢。
　　“没有了。“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，似乎一切都出乎自然，而他身体也是自然的，没有了身体，没有了，没有。
　　女子突然嫣然一笑，两旁垂丝无风自动，着身白衣飘然轻起。
　　眼前的妙然的景象，映入他的心间，砰砰的心不住的跳动，浑身热血沸翻涌。突然的，看到眼前的女子，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，那张无瑕的容颜带着纯美的笑容，渐渐的在眼中放大，阵阵幽香弥漫袭来。他的心，跳的更厉害，似乎要飞出身体，去拥抱眼前的美人儿，他的呼吸异常的急促，似乎稍不注意便要窒息。脑子里嗡嗡的作响，苍茫一片。他，不知怎的，不由自主，便欲向前拥抱眼前的女子，如饿狼扑食一般，却刚要将其收入怀中之时，那个女子便又如飞凤飘然，带着清脆的笑声，向后而去。这突然的变故才让其觉醒了过来，猛然发现自己的失礼，心里惭愧不已，面红耳赤。不禁退了两步，眼神再也不敢直视这面前的仙女，怕自己又做出任何的非礼来。
　　“你怎么了“女子似乎毫不在意，反而带着柔和的笑容轻声问道。
　　他闻声，转过头来，看着女子的笑容，那么的美丽，却又想起自己适才的失礼，心中愧疚难堪，皆听闻此时的话语，更是不知作何答复，一咬牙间，道
　　“罪过”
　　“何过之有”那位女子云淡风轻，婷然在远处。话落间，便又一步一步向他走来，柔和的香风习习，惹的他心中又是一阵悸动，适才的失礼让他警觉不已，怕又做出出格的事来，看着眼前的女子，美丽的容颜，却抑不住那颗骚动的心，就这样挣扎着，好像从来都没有过的痛苦，唾手可得的一切而要凭着那分虚无将其放弃，他就这样挣扎着，感觉浑身都不听使唤，只有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脑间回荡。
　　“ 我不该如此无理，冒犯了姑娘”他挣扎的吐出了这几个字，出人意料的，每一字的吐出，却让其内心的紧张减少几分。
　　女子没有回答，缓缓的转了一个圈，开始柔和的笑颜如花般绽放，贝齿轻启，似有万千的柔光。
　　“我，美吗”她淡然道
　　他听着这句话心中一怔，一句话便脱口而出，似不由自己。
　　“美”
　　“那为什么有罪过？“
　　“非礼勿动，不该，不该啊“他心中不住的叹息，似乎仍为自己的过失恼悔不已。
　　“那你到底认为我美还是不美？”女子淡淡的看着他，眼中却又情思万千。
　　他看着女子的眼神，脑中哄哄的作响，那颗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骚动了起来，他低下头去，心中不住的默念罪过罪过。
　　“敢想不敢做，何为丈夫也。”她失去了始前的笑颜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俊丽的容颜。话语间，平静如默，也不似最初的温情如沐
　　妙音入耳，他闭上眼睛，尔时，万千划过。睁眼处，那个女子却似普通无异。
　　“敢想敢做，狂人而已。敢想不做，废人而已，不想而做，疯人而已，不想不做，死人矣“他淡淡道，从开始到现在，第一次这么的平静。
　　女子没有说话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平庸的青年，眼中的情丝不见，更多的是如水一般的平静。突然间，风云际，他温情忽起，情丝游走，笑靥如花
　　“那，你想还是不想？“
　　“想与不想，又有何益？皆是罔心”他闭上眼睛，艰难的突出这句话。
　　女子俊丽的容颜带着笑容，看着他，看着他闭上的眼睛，看着他那颗跳动的心。
　　“你明白吗”
　　他闻声启目，看着她，想着话语，眼中的美丽一点点消散，周围的香雾纷飞，茫茫然，如心间泉涌，杂乱际，似漫天飞絮
　　“我不知道，是明，还是不明”他不住的叹息，语调中似乎夹杂着点点哀伤。
　　“恩，你明白了”女子点点头，柔和的微笑，更多的是带着慈祥。
　　他听着女子的莲花圣语，心中似有一汪清泉，微微颤动，点点波澜，逐然而去。尓时，黯然摇头
　　“不知道，不知道”
　　她玉袖轻拂，香雾涌动际，一个玉桌突现，两个玉凳矗立，桌上玲珑碧玉尊一座，鸳鸯翡翠杯两盏。
　　“坐吧，我告诉你”语落间，女子便柔身而去，款然坐下。拿起酒杯，琼浆玉露如丝游移。
　　他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，但回想起这总总，也不似前般的惊疑。心中那汪微动的心湖静下，便依身坐落。更皆女子的话语，让他心底不住的欢喜。
　　看着她玉笋的手指携着酒杯递来，心中不禁的一荡。
　　女子看着青年，只是淡然一笑
　　突然的一战，猛的向后一缩，他紧闭双眼，口中不住低吟“做过，罪过”
　　女子似乎没有理会，好像一切也扰动不了她那颗玲珑心。款款的拿起酒杯，启唇微泯，闭目际，如神女隐现。
　　“此是太上仙君用麒角，龙髓，凤睛，百花甘露，经九九八千一百年酿制而成，只可小酌”
　　他一听，心中一惊，这话似乎很是熟悉。但更多的是疑惑与大惊。眼中美人微酌处，如痴如醉。恍然间，拿起酒杯入唇而尝。触舌际，似寒泉凛冽，入腹间，如柔水萦身。恍恍忽，恰似仙魂飘飘，莹莹然，好如皎然月魄。万千烦绪沉寂，浊眸湛然似镜。香雾涌动际，依身微萦。他放下酒杯，眼前的女子不再是女子，美丽没有了美丽。
　　“好酒”他淡淡道
　　“你想知道什么”女子看着他，平静的眼神不起任何波澜，少了前般的情丝，少了初始的柔慈，
　　青年听着冰凉而透彻心扉的妙音，微闭眼眸，心间万千涌动。启眸处，平静如墨。
　　“何为心？”
　　“心本无心，何心之有”
　　青年心中微动。
　　“何为情？”
　　“情本无情，何情之有”
　　青年心中微动
　　“何为人？”
　　“人本无人，何人之有”
　　青年心中微动
　　“何为天地？
　　“天地本无，何有天地“
　　青年心中微动
　　“心本自空，空亦无空，人本无人，人亦何人，人心本心，心人何在。天地寰宇，虚妄错杂，寰宇天地，尘世婆娑“女子吐字珠玑，恰如佛音传世，振落凡间尘垢。
　　青年闭眸，心间尘绪纷纭。时空转移，情色无依。浊眸万千，脓毒横肆，苦海涌动，哀鸣豪豪。睁眼间，眼角处，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泪水。他疑惑，疑惑这错综复杂的一切，他徘徊，徘徊这入仙似佛的妙镜。他挣扎着，他等待着，他淡然着，他哭泣着。
　　女子拿起酒杯，浅尝微吟。
　　“可，一切太难，太难。”青年艰涩却又淡然的话语，悠然而落。
　　女子没有回答，玉袖轻起际，却似万千涌动。一幕天镜兀然出现，不住的呈现着尘世间的悲欢离合，时空好像在这里不再拘谨，刹那间，天镜中已几道轮回。
　　他，眼中流转着喜怒哀乐，心中萦绕着情绪万千。
　　几刹那的瞬间，女子玉袖又起，天镜消去。清冷的声音响起
　　“世间本如此。“  青年微闭双眸，尔时，如欲海翻涌，睁眼际，却有两道泪痕着落。
　　“舍不得，放不下，离不开，走不了“
　　女子看着青年平庸的面孔平静的神态淡然的泪痕，微笑依依。伸出凝脂皓腕，微动葱指玉笋，指头，便多了一滴清泪。
　　青年心中一怔，心中更是腾飞不已，不住的回想着这如仙似神的女子，触摸的感觉，好似那块被莅临皮肤都已不在属于自己。
　　“这就是情“女子看着青年淡淡道，看着他的眼眸，看着他的心。
　　清瀮的话语似仙音佛语，如寒泉透身。适才的悸动尔时而去，青年再一次回复平静。
　　“易经，好，还是，不好？“女子看着青年，就这样淡淡的看着。
　　“不知道“
　　“那我给你算一卦吧“
　　青年看着女子的眼眸，是那么的平静。
　　“好“
　　“合眼闭眸，身心具寂。捭神阖鬼，依空起数“
　　青年闭上眼睛，一个刹那，眼眸无处，两个刹那，身血无依，三个刹那，气脉自若，四个刹那，神飞妙妙，五个刹那，无身无我。
　　“8”
　　“9”
　　“7”
　　“7”
　　“7”
　　“8”
　　“泽风大过九二为动，爻变为咸，错则为颐。过亦未过，大亦未大，枯杨生稊，老夫得妻，无不利。”
　　话语入耳，青年心中大惊”居然是大过！居然是二爻！“
　　“很难很难，牵绊太多，但不是没有办法“女子微微摇头，却仍是淡然。
　　“姑娘，请指教”青年柔声道